杨涣“哼”了一声，小拳头捶在他的肩头，“要背就好好背，怎么还松一下紧一下，想勒死我吗？”

东方晞：“……”

见他不应话，杨涣又偏头看他。

好家伙，一会儿功夫，国师像上了烤架的兔子。

面颊，脖颈，耳朵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，迅速红了个透。

他的皮肤原本就白，如今成了白里映红，如春日枝头花朵，夏季天边彩霞，娇艳欲滴，美不胜收。

杨涣看呆了。

伸手勾了一下东方晞的侧脸：“国师，你这脸……红的也太快太好看了吧？很热吗？”

东方晞：“……”

岂止是热，他身似火烧，再被她折磨下去，他很可能背着她绕路……

然而背上的人丝毫不觉，还甚为惊讶地问：“是不是我太重了，背着也挺累的？这衣服是真多，现在你知道我有多辛苦了吧？”

东方晞：知道，我也很辛苦，忍的很辛苦。

她小小的身子，热乎乎的一团，只是趴到他背上，就够令人心旌神摇了。

再加上她手脚嘴皆不老实，一边做着各种小动作，还要说些虎狼之词。

这会儿的东方晞，说是在水深火热之中，也不为过。

身体僵成石头，还怕自己走神，再把她掉下去摔着，于是两手臂尽可能的环紧一些。

杨涣可配合了，两腿在他腰身上一夹，手还环在他的脖子里，就热往上跳出几寸。

不忘埋怨：“国师，你抱的太紧了，都勒疼我了……”

东方晞：“……”

一滴汗珠顺着他的面颊滚下去，悄无声息地滴到杨涣的手臂上。

欲盖弥彰地想掩饰过去，又腾不出手来，东方晞一低头，用自己的嘴唇，在她的手臂上吻了一下。

等他意识到这个行为有多要不得时，已经成功把那滴汗擦到了自己的唇上，带起一股新的燎热。

……

此时的他，恨不得立刻钻进雪地里，让自己清醒一下。

他脑袋是犯抽了吗？怎么会想到用这种方法？

身如火烧，心也煎熬。

杨涣的脾气他是知道的，上次因为马车一事，她有好多天都不理自己。

在这种事上，东方晞也尽量体量她，且她用这个身子的原主，真的也还小，他不想逼她太紧。

可每次只要跟她在一处，一点微小的细节，对他来说都是诱惑，都是考验。

内心翻搅成一团，却是连头都不敢回。

而身后的人，也突然安静下来，许久未动。

四周安静如斯，天空呼啸而过的冷风，脚下鞋子蹋过地面，已经是最大的声音。

“咚咚”地从东方晞的心头掠过，夺命一般攫住他全部的注意力。

他想说点什么，或者道歉，可口干舌燥，话全部都卡在喉咙里，一个音也发不出来。

即怕杨涣怪他，跳下来转身回去；

又怕她不怪他，接着再有什么更猛的动作，让自己进一步溃败。

不知忐忑了多久，身后的人终于动了一下。

是把手收了回去，然后狠狠在他衣服上擦了两把：“你干什么？往我手臂上吐口水呢？太恶心了吧你。”

东方晞：“……”

还好还好！！！

她对这种事情一直迟钝，并未察觉自己排山倒海的情潮，几乎要冲体而出。

慢慢舒了一口气。

身后的杨涣也悄悄舒了一口气。

她的脸，也早已红透，眼神怔怔地看着背自己的人，嘴毒都掩饰不住心跳加速。